你是传说中的“冷血精神病”吗？

Lens按：什么是“冷血精神病”?古希腊哲学家泰奥弗拉斯托斯说那是“不择手段的人”;现代研究精神病的专家称之为“没有发疯的发疯”……“冷血精神病”的主要表现是无畏、无耻、神志清醒地做一些疯狂的事。谁可能成为“冷血精神病”?它是坏事吗?

我父亲曾是伦敦的一个商人。一天晚上，我们去一个印度餐馆吃晚饭。他拿起一个勺子，在杯子边上敲了两下。突然间，房间变得安静下来。老爸站了起来。“我想感谢今天所有到场的人，”他说。“我知道你们中的某些人就来自附近的街区，另一些人则从遥远的地方赶过来。但是我希望你们知道，所有人都一样受欢迎，请记住这一点。在各位结束这里的就餐之后，在街对面的酒吧有一个小型的招待酒会。再次感谢各位，酒吧见!”

然后他开始鼓掌……所有人也开始鼓掌——这个餐馆里坐着的都是我们之前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他们彼此间大概也陌生。现在都拼命地鼓着掌。

“我们不是真的要去酒吧吧?”当我们走出门的时候，我嘟囔着。“当然不，但是他们会——我的老朋友马尔科姆刚刚成为那个酒吧的主人，他今晚会多挣些英镑的!”

看似完全无法理解?但这就是我老爸。他可以卖剃须膏给塔利班：他身上的确有种不一样的东西。无耻，无畏，有着轮盘赌的轮子一样少的良心和道德。他那时就是一个——我当时还不知道这个词——冷血精神病式的狂人。

想象一下杰克·尼克尔森在《闪灵》里拿着斧子凿破我们脆弱的神经壁板的景象，这样的人永远会有一些同伴，他们是暴君式的公务人员，傲慢不可一世的CEO们，满脑子利润、疯狂的银行家们也许都可以算在内。

古希腊哲学家泰奥弗拉斯托斯描绘的“不择手段的人”即为冷血精神病，“会向他从未偿还过的债主们借更多的钱……”;18世纪初，内科医生菲利普·皮内尔在他的笔记本中写下了“非幻想性精神异常”这个词，当时他在惊恐中看着巴黎中心的一条小街上一个人活活踢死了一条狗。皮内尔写道，这位绅士不但看起来对自己的行为异常漠然，他的神志也显得相当清醒。今天研究精神病的专家们会称之为“没有发疯的发疯”。

有次我听过一个关于一个世界上最成功的对冲基金经理的故事。凌晨3点的时候，他打电话给自己的秘书。

“怎么了?”她睡意朦胧地嘟囔着。

“我需要一只老鼠”，他漫不经心地回答。“你能帮我找一只来吗?”

“我不想对你不礼貌，”她结结巴巴地说：“但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真的需要吗?你就不能等电脑部门的人早上上班之后再说嘛?”

片刻沉默。

“我想你大概理解错了，”他说。“我不是在说电脑。我说的老鼠不是鼠标，我现在说的是一只真的老鼠，是为我的猫找的，她有点无聊……”

“没有发疯的发疯”很难说完全是坏事。实际上，“非幻想性精神异常”，某些时候能给他们带来生活中的直接好处。像这位“猎鼠者”一样的人在大企业中的普遍程度超乎想象。我们没怎么听说过他们的这些轶事，是因为他们过于成功了，把他们周围的人吓得盲目地顺从。他们中的一个正好遇到了保罗(作者大学时期遇到的另一个“冷血精神病”)。保罗离开大学后，在一位野心勃勃的伦敦金融家那里找到了一份工作，这位金融家以对临时员工的苛刻和经常性地让雇员走人而臭名昭著。一天下午，他正习惯性地在会议室里对别人咆哮着发出指示：“把市场分部的报告给我拿来!一字不差地抄写出今早的回忆记录内容!给我订一张去东京开会的机票，还有预订酒店……!”——这时保罗在他说话的中间打断了他。

“我跟你说吧，”他说：“何不让她屁股上夹着一个扫帚，边走边清扫她路过的地方呢?”

最终的结果是，不但保罗得到了升迁，老板还正式雇用了那个跑前跑后地忙碌的女孩。而保罗成功地和她开始约会。

假如一个人具有暴力倾向，但智商不高，那么最终可能成为一个低级匪徒，或一个黑帮里的小喽啰，类似这样的角色。而如果你是一个智商高而且具有暴力倾向的冷血精神病患者：那么，很多有趣的职业在等着你——从特种部队士兵，到犯罪辛迪加的头目。如果你是个冷血精神病，且没有暴力倾向、智商高，那么这将是另外一种故事，你将成为成功的律师、医生或者是CEO。

无畏的冷血精神病总能用他们的直率攻城拔寨。数年前，我在一个电视制片公司就他们的老板采访雇员。其中一个采访对象是一个和蔼可亲好相处的人，但不喜欢评价别人，永远也不会把心底意见说出来;另外一个是一个严肃的硬汉，愿意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感受。谁是更受欢迎的?很难说。前者更讨人喜欢，但后者得到更多的尊重。

按照现代冷血精神病研究的创始人之一大卫·里肯的看法，英雄和冷血精神病“是同一基因类型的不同分支”。最近的一项针对所谓的“英雄人口”——例如工作在执法部门，军队和急救服务领域的人们——的研究，发现英雄们展现出高度的冷血精神病特征——例如无畏、对于压力的超级免疫力、专注，以及社交上的压倒支配性。而把他们和冷血精神病患者分开的仅仅是，他们的“负面情感”(通常和反社会行为、自恋以及冲动有关)特性更微弱。